散文
夜深人靜的午夜,天地一片混沌。在深邃而遼闊的荒野里,星星蜷進了云層的被窩,月亮走上了回家的路途,天地間一片漆黑,萬物似乎隱入了這黑夜之中。
可是,側(cè)耳凝聽,在荒野的漆黑里,耳邊呼嘯的風(fēng),證明著時光的流轉(zhuǎn)。遠處影影綽綽的紅柳,矗立的根根電線桿,這黑暗中模模棱棱的身形,這天空下實實在在的遙遠與陌生。此時,星垂平野闊,此刻,怎一個寂寥,怎一個荒涼。
可是,再聽。凝神貫聽,有低沉的轟響,再走近,有微朦的燈光,晃動的人影,運轉(zhuǎn)的機械,還有那湊熱鬧的各類蚊蟲,痛癢腫脹的包,血肉與鋼鐵的交互,泥巴點綴的花紋,昏睡的眼睛,渴望的黎明,透支的軀體撐起的力量,這是獨有的中國速度。
黑色的夜,遮擋了我黑色的眼睛。不曾看清每一張面孔,不曾看到每一滴汗水。無論從哪個方向看去,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。用耳朵去聽,只有機械的嘈雜,不聞嘹亮的口號,不聞牢騷的抱怨。黑暗中,一手一腳地疊加著;默默地,一寸一尺地累積著。
我站在他們之中,是那么的近,卻又是說不出來的遙遠。沒有哪條鐵路,能讓我走進他們的內(nèi)心。就像兩條鐵軌,彼此平行、卻不相交,在凌晨共守著一方安寧的夢,一直向遠方延伸。
作者單位:中鐵二十一局一公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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